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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水文苑.007】又是一年柿子红

发布时间:2021年08月31日10时19分   来源:   作者:   【 字体: 】   
中午在超市水果区发现了新鲜的红柿子,小小的、软软的煞是可爱,覆着薄薄的白霜晶莹剔透,忍不住买了几个回家,想让儿子也见见、尝尝这个他还不认识的水果。

小时候对一年四季的感知来源于院子里那几棵果树,春天开花美丽绚烂,夏天结果让人期待,秋天果子成熟欣喜不已,冬天万木萧条令人沮丧。院子旁边有一棵柿子树,是我们攀爬玩耍的好去处,亦承载着我们的喜怒哀乐。

每当知了叫,玉米熟的时候,那棵柿子树上就挂上了一串一串的青柿子,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挤着一个,一个赛着一个争相长大,不知不觉间就突破了叶子的“包围圈”,像孩子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般,急于向世人展示它们的成熟与美好。经过几天太阳照射,柿子的外表由嫩绿转为粉青,再由粉青转为橙红,这就到了我母亲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母亲用一端已经划开的长竹竿绞下一串串的青柿子,把它们清洗干净放入装有盐水的坛子里,再盖上厚厚的一层玉米叶,不出半个月,我们就能吃上跟苹果一样脆甜可口的泡柿子!看着母亲忙碌,我和弟弟也来帮忙,不是找最大的,就是找最红的,当看到一颗通身橙红的柿子时,我们俩迫不及待的一人咬了一口,“呸,真涩!”我和弟弟叫苦不迭。母亲看到我们的囧样直乐:“还没熟透呢!心急吃不了红柿子!”

当母亲泡制的一百多颗青柿子吃完,时间就到了白露前后,高高的柿子树上还留着几十颗又大又圆的红柿子,这是母亲专门为我们留下的,为了防止鸟儿啄食,母亲用长竹竿在树冠上挂上几件不穿的旧衣服,远远望去,就像是树干上趴着人,不说是小鸟,我和弟弟都被吓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求得母亲同意我们吃红柿子,我和弟弟便像猴似的爬上了柿子树,灵活地奔波于枝叶之间,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红柿子再难逃“魔爪”,我和弟弟在树上先吃个够,等腰间的小竹篓装满后,才恋恋不舍地溜下树。

童年的乐趣是满足而无畏的,那棵柿子树的枝干很光滑,下过雨后会长青苔,柿子树又是极其脆弱易断的,而我和弟弟为了那一口甜蜜吃食,往往攀爬于树的顶端,那些极细的枝干上,现在回想起来,真有些后怕。

相比于父辈,我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虽不至于缺吃少穿,但是想起那段攀爬采摘柿子的童年时光还是有一点忆苦思甜的感伤在里面。我将甜甜的红柿子剥好喂到儿子的嘴里,他吃的甚是安然,却又不以为意。的确,他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又怎么能吃出我吃出来的味道呢,更别说其中的乐趣和怀念了!